
一九三八年的春天,保康县深山里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。我,黄大山,和我的两个光屁股长大的兄弟——朱二蛋、邓万全,像三棵无人问津的野草,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挣扎求生。 山是我们的摇篮,也是我们的囚笼。爹娘在巴掌大的梯田里耗尽气力,换来的不过是几筐勉强果腹的苞谷和红薯。我最大的念想,是村头老槐树下偶尔路过的黄梅戏班子。那咿咿呀呀的唱腔,像山涧最清冽的泉水,能暂时洗去我心头的苦涩。我用了不知多少个日夜,砍柴、攒钱,终于从货郎手里换来一把旧的二胡。琴筒蒙着泛黄的蛇皮,弓毛粗糙,可在我手里,它却能拉出山外的悲欢离合,是我灰暗少年时代唯一的亮色。 朱二蛋人如其名,敦实得像块山里的顽石,性子也直愣愣的。他爹是村里最好的猎手,二蛋从小跟着钻林子,摆弄那杆老旧的土铳,对山里的路径、野兽的脾性,门儿清。他常说:“大山,你拉这吱吱呀呀的,哪有山鸡叫得好听?跟我学打猎,保你顿顿有肉!”他挥舞着自制的粗糙弓箭,眼神里是征服自然的野性。 邓万全则完全不同。他瘦得像根竹竿,一双眼睛却总滴溜溜地转,透着股机灵劲儿。他爹是村里唯一认得几个字的,在镇上帮人写书信。万全不像二蛋那样莽撞,也不像我这样沉闷,他总有些新奇的想法。他会偷来爹的旧报纸,指着上面的字,磕磕巴巴地念给我们听:“看,‘抗日’、‘救国’……”那些陌生的词汇,像在我们紧闭的心门上,撬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 我们三个,像山里的三棵小树,根须在贫瘠的土壤里缠绕,枝叶却朝着不同的方向伸展。二蛋向往林间的猎杀与力量;万全向往山外那个模糊却充满诱惑的新世界;而我,则沉溺于二胡弦上流淌的、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悲欢。 我们常在村西那条清澈的小溪边碰头。二蛋脱了鞋在水里摸鱼,万全坐在大石头上“研究”旧报纸,我则抱着二胡,让不成调的琴声混着溪水鸟鸣。阳光透过枝叶,洒在我们年轻却已略显粗糙的脸上。那一刻,山是静的,水是活的,我们的笑声和琴声,是这片古老山林里最鲜活的声响。 然而,山外的狂风,终究要刮进这闭塞的山坳。 村口的老槐树下,不再只有唱戏的班子和嬉闹的孩童。开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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